宁夏大学教育技术系的一些教师从专业建设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考虑, 提出是否可以在教育技术系原有教育资源的基础上开设数字媒体专业的设想。不过, 对学校工作说来, 开设新专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必须结合自身条件做出开设的可行性论证, 以便做出正确决策。然而, 在展开可行性论证之前必须对数字媒体的内涵、包容范围以及特点给予明确界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寻求开设这一新专业的核心思路。有明确上述问题之后, 我们展开可行性论证过程中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目标明确, 避免失误。在明确数字媒体内涵之后, 通过调查研究, 我们认识到开设数字媒体专业的核心理念就是紧紧抓住美学素养这个中心。现将我们研究的结果以“数字媒体专业建设中美学素养地位、作用的研究”为题做出陈述, 敬请方家匡正。
我们这里提出的美学素养, 在信息化教育语境( context) 中是指Information literacy, 即从视听媒体中解读出信息和使用视听媒体传递信息的能力。我们使用美学素养概念, 其目的就是在实际工作中便于操作。
一、数字媒体
国内关于数字媒体概念是21 世纪初才提出的,也就是说, 现在正处于众说纷纭的认识起始阶段。[1][2][3][4]我们是做具体工作的教学人员, 从研究开设数字媒体专业可行性来说, 无须从哲学上探讨数字媒体的定义, 但是, 为了展开研究起见, 必须对数字媒体做出资用定义(working definition) , 所以, 我们暂且将数字媒体界定为以数字形态( 信息二进制数字编码) 展现的大众传媒(Mass media) 。我们这里说的媒体是指担任承载、传递人际间信息运动的物质实体。至于大众传媒, 我们将其界定为在人类社会中施行信息运动的媒体, 即大众传媒具有信息运动公共性特征。
首先, 原来的大众传媒如报刊、广播、影视等自从施行数字化技术更新之后, 应该说全行业并入数字媒体范围。其次, 由于信息技术成果社会化, 导致新形态大众传媒问世, 如网站、网页、电子游戏、动漫、BLOG、移动通讯、mp3、mp4 等等。以上就是当前以数字化形态出现的大众传媒,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数字媒体。在明确这些问题之后, 我们需要进一步考察如此界定的数字媒体的特点。首先, 数字媒体就是大众媒体或大众传媒。就数字媒体的社会功能而言, 它和原来的大众传媒别无二致。至于大众传媒的社会功能,国内外相关论述多多, 毋庸赘述, 这是数字媒体社会存在的基础, 同时也是我们提出开设数字媒体专业的最重要的理由和根据。由此就导致数字媒体有以下两个特征: 第一, 对原来大众传媒的承传性, 并且这种承传是全面的。第二, 开放性。由于信息技术的介入, 如今已然出现了诸如网站、网页、电子游戏、BLOG、移动通讯、mp3、mp4 等新形态的大众传媒, 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方兴未艾, 我们尚且无法准确预测还将出现什么形态的大众传媒, 这一情况就决定了数字媒体的开放性。因此, 在对数字媒体进行考察时必须以上述特点为依据。
在此后讨论阐述中, 我们一般只提信息技术或信息技术成果这种宽泛开放的提法。这样既包括信息高速公路, 多媒体技术等现时的技术和以商品形态提供的各式各样信息技术成果, 同时也为此后信息技术日新月异开发的新成果预留必要的话语空间。作为产业的数字媒体是由分工明确的各个相关部门所构成, 并且通过恰当的组织管理系统协调各个部门, 以便有效运作, 提供满足当前社会需求的, 各式各样的数字媒体产品。在这个产业中我们所关注的并不是全部, 而是数字媒体产品的产出, 也就是数字媒体产品( 大众传媒) 创意、策划、设计和制作部分。生产
数字媒体产品需要相应的从业人员, 产品的性质决定了对从业人员的要求, 即从业人员的素质。从事数字媒体生产的从业人员素质的核心是什么则是本文需要研究解决的问题。只有明确了这个问题, 我们才可以明确开设这个专业的核心理念, 从而保证这个专业能够向社会提供满足其需求的、合格的人力资源。
二、素养和美学素养
关于素养问题, 山东教育出版社1996 年出版的《面向21 世纪中小学素质教育论纲》对素质有如下阐述: 素质是“人在先天生理的基础上在后天通过环境影响和教育训练所获得的、内在的、相对稳定的、长期发挥作用的身心特征及其基本品质结构, 通常又称为素养。主要包括人的道德素质、智力素质、身体素质、审美素质、劳动技能素质等”[6]。宁夏学者蔡国英教授指出: “所谓素质就是人们在先天生理、心理条件的基础上, 通过接受环境、教育的影响所获得的相对稳定的特性。”“素质概念, 表示人的实在的稳定属性, 其中包括人的德、智、体、美、劳等方面的稳定属性。”[7]从以上论述可知, 素养和素质是对一个概念的两种称谓。也有研究人员认为: “‘素养’和‘素质’为近义词, 但区别在于‘素质’偏重于静态的度量, 而‘素养’则强调动态的修身养性, 是指一种‘人通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 修习培养) 在某一方面达到的高度, 包括功用性和非功用性’,蕴涵着平素‘教育、训练、培养’之意。准确地说: ‘素养’可以理解为‘素质的培养’。”[8]
我们赞同并接受上述专家对素养概念的诠释。不过, 素养范围很大, 即使和我们相关的还有文化素养、艺术素养, 为什么单单选取美学素养呢? 在展开研究之前, 先看看文化和艺术这两个概念, 进而明确文化素养和艺术素养。据《辞海》“文化”条目解释, 文化“广义指人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的生产能力和创造的物质、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指精神生产能力和精神产品, 包括一切社会意识形式, 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社会意识形态”。[9]比较专门的说法是“文化是历史上所创造的生存样式系统, 既包含显型式样又包含隐型式样; 它具有为整个群体共享的倾向, 或是在一定时期中为群体的特定部分所共享”。[10]中国学者余秋雨对文化给予较为通俗的阐述, 他指出: “文化是一种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 最后沉淀为人格。一个群体的文化最后沉淀为群体的人格。”[11]对诸如文化这类中西交会的概念“都会被染上时代的痕迹, 特别是那些本质框架由时代支配的相关概念, 更是处在各种特定眼光的透视中”[。12] 不过, 尽管论述不同, 在文化概念外延很宽泛这方面却是共同的。宽泛就难于具体把握, 更难于在实际工作中有效操作。虽然文化素养在教育中地位重要, 不过也只能列入教育目的( education goal) , 如提高全社会文化素养, 却不应该列入我们开设专业的思路之中。所以, 我们舍弃文化素养这样过于宽泛, 不易把握的和检测的提法。在《辞海》艺术条目中做出如下解释: “人类以感情和想象为特征的把握世界的一种特殊方式。即通过审美创造活动再现现实和表现感情理想, 在想象中实现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的互相对象化。⋯⋯根据表现手段和方式的不同, 可分为表演艺术( 音乐、舞蹈) , 空间艺术( 绘画、雕塑、建筑) 和时空并列艺术( 文学、戏剧、影视) 。”[13]我们无须再寻找更多的文献, 从《辞海》的解释中即可看出, 所谓具有一定的艺术素养就是要求在如此门类众多的艺术形态中, 至少要对一项多少有一些造诣, 否则就谈不上素养。而这种造诣的获取无论是自学还是接受艺术教育都要经历必要的训练。
可是, 就制作数字媒体而言, 这种教育是必要的吗? 如果不必要, 那么施行这种教育必将无效益地提高了教育成本。因此, 艺术素养不可取。下面将阐述美学和美学素养。在我们研究这个问题时, 中国学者李泽厚撰写的《美学四讲》使我们得到很多有益启发。李泽厚从哲学角度提出: “美学–––是以美感经验为中心, 研究美和艺术的学科”。[14] 李氏提出的“以美感经验为中心”, 而美感经验是通过审美过程获取的。李氏还将审美过程从形态上分为“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三个大体相继的阶段。[15]如果放在我们的语境中, 可以看出, 李泽厚提出的“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则是受众接收到信息之后的结果。
从信息论角度看, “接收到信息的结果必然导致所论信息系统信息运动状态的改变。而这种状态变更基本是可察的”。[16]就人体这一信息系统而论, 其信息系统运动状态改变必然显示为诸如情感、认知等心理反应。“悦耳悦目”中的“悦”就是情感心理反应, 至于“悦心悦意”、“悦志悦神”, 很大程度上属于认知心理反应了。这个结果当然是来自承载信息的媒体( 文本) 。就数字媒体而言, 倘若这个数字媒体获取了“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的审美效果, 那么就表明该媒体承载并传递出了具有获取这个“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效果的信息。这个信息在内容上既有情感的, 也有认知的。由此可见, 这个数字媒体作品向我们展示出获取“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等信息接收效果的实例。李氏提出: “为什么视觉和听觉能成为主要的审美器官( 包括在文学领域, 也是与视觉、听觉相关的想象、表象最为发达) , 就是因为它失去了个体利己主义的性质, 更多地是人化了的感觉, 在这种感性中, 充满了社会性东西, 它们已经成为社会人的主要器官。”[17]作为哲学工作者, 李氏是在其概念体系语境中阐述美学见解, 我们只关注李氏见解对我们的启发, 并且将这种启发在我们的语境中展开, 以便使工作受益。鉴于学术领域的不同, 对其美学论述无权置喙。
这里对我们最重要的启发就是李氏提出的视觉、听觉的“社会性”。在传播理论语境中, 这个社会性就是信息运动范围的公共性。也正是这种公共性, 使得教育教学信息传播和大众传媒的信息传播在基本理念上相通。这也就是在施行教育教学信息运动中我们也同样诉诸视觉、听觉通道。尽管我们面向的大众没有大众传媒面向的大众那么大, 可是依旧还是大众。从李泽厚对美学阐述中所得到的启发, 使我们认 识到基于制作数字教学媒体中的体验也具有普遍性 的特点。不过, 数字媒体不是天然的, 是人们编制出来 的。我们感兴趣的问题并不在于这个数字媒体作品是 如何的“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神”。我们关 注的是该媒体的编制人员是依据什么原则或原理, 通 过哪些手段或途径把他们意欲取得“悦耳悦目”、“悦 心悦意”、“悦志悦神”效果的信息加载到媒体之上的。
通过查找文献资料发现, 关于这方面问题的论述不是 针对某个具体作品的分析, 就是一些毫无操作指导作 用的形而上的论述。这种查找的失败或许提醒我们, 希望找到某种达到“悦耳悦目”、“悦心悦意”、“悦志悦 神”效果的操作流程的努力可能是徒劳的, 必须放弃这种努力。 这样, 我们不得不回到李泽厚所说的美感经验。 既然是经验就决非只经历一次审美活动, 虽然我们还 不知道获取经验的最低次数, 看来至少需要多次, 而 且艺术作品种类浩繁, 也不能只局限于一种。只有获 得经验, 也就是体验到他人是如何使用媒体传递信息 之后, 才有可能激发、激励或激活我们自己谋求使用 媒体承载、传递我们意欲传递信息的努力。 在信息化教育的语境中审视上面的陈述可以清 楚看出, 我们这里所说的美学素养在信息化教育语境 中应该是指Information literacy, 也就是从媒体中解读 出信息( 接收到信息) 和使用媒体传递信息的能力。我 们无意将Information literacy 表达为信息素养, 因为 在国内关于信息素养的问题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使 用美学素养范围明确, 并且易于操作。
三、在编制数字媒体过程中美学素养的作用
从上面的陈述中可以看出, 美学素养在教学数字 媒体编制中的作用似乎就局限于防止数字媒体出现 不那么悦耳悦目从而降低信息接收效率的作用。我们 认为, 倘若在教学工作中持这种态度也未为不可, 因 为这总比持无所谓的态度要积极。可是, 经过进一步 分析, 我们发现美学素养在编制作为大众传媒的数字 媒体中作用还更大, 而且也不仅仅是起到消极防止的 作用。
我们认为, 美学素养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使数字媒 体编制人员具有使用数字媒体承载并传递意欲传递 的信息的意识, 即数字媒体具有强大的承载、传递信 息的功能, 而且这个信息决不局限于传递教学信息。 从李泽厚提出的审美过程三个阶段来看, 悦耳悦目只 是必要的起始阶段。倘若在信息运动的语境中考察李 氏提出的“悦心悦意”、“悦志悦神”这两个阶段, 这将 意味着受众对信息的有效接收。在信息化教育的语境 中考察, “悦心悦意”、“悦志悦神”则意味着教育教学 意欲达到的效果。就大众传媒的社会效能而言, 通过 向受众提供悦耳悦目的大众媒体从而达到符合社会 期望的“悦心悦意”、“悦志悦神”的效果, 应该看作是 大众传媒的社会意向。
就编制数字媒体的工作过程而言其作用更加明 显。众所周知, 数字媒体的编制工作是综合型工作。这 种工作性质决定了编制数字媒体产品必将是团队型 工作方式。负担各个不同分工的人员组成了这个团 队, 从数字媒体编制上看, 这种分工构成了数字媒体 产品生产的各个环节, 这种生产运行结构方式表明,倘若任何一个环节不能达到预期要求则影响数字媒 体产品的整体品质。这是从事过这个工作人员共同具 有的切身体验。那么究竟依靠什么因素把工作中各个 不同性质的环节连接在一起呢? 我们认为这只能依仗 该团队组成人员自身的美学素养, 正是这种素养才能 够明确认识自己从事的工作要求以及在数字媒体产 品品质中的作用。团队精神、团队意识固然重要, 但是 这种精神和意识只能起到开发、激励美学素养的效 能, 而不能取代美学素养。
四、当前美学素养状况 因为我们考虑的是在当前教育技术专业教育资 源基础上开设数字媒体专业可行性问题, 所以, 对相 关问题的调研应该就地取材。为此, 我们在学校范围 内对相关学生( 包括研究生) 的数字媒体作品进行了 取样调查, 此外还辅以个别访谈等多种调研形式, 并 且提出了调查报告。这里我们无意陈述冗长的调研报 告, 只提出我们调研的结论。
通过对调研结果进行分析使我们发现, 大多数学 生对于数字媒体是一种功能强大的信息媒体缺乏明 确的认识, 所以就谈不上自觉使用数字媒体传递信息 了。这就是说, 缺乏使用数字媒体承载并传递意欲传 递的信息的意识。反映在作品上就是我们看不出作品 要传递什么信息, 而学生本人则认为这仅仅是完成作 业, 潜意识中似乎只有话语和书本才算是信息媒体。 甚至对作品中摆弄一些信息技术使得作品显得花哨 而沾沾自喜。从信息化教育的语境看, 这里欠缺的就 是Information literacy, 即缺乏从媒体中解读出信息以 及使用媒体传递信息的能力。
五、开设数字媒体专业课程设置的思路 不同教育理念对专业建设自然会有不同思路。从 信息化教育的观点说来, 课程设置的思路取决于该专 业的目标。我们把数字媒体专业定位于提供使用当代 信息技术编制数字媒体产品的人力资源。因此, 体现 专业教学思路的课程设置必须围绕这个目标安排。而 设置的每一门课程的教学也都必须以有助于实现上 述目标为导向。
就该专业学生而言, 就是要求通过本科四年学习 获得使用当代信息技术编制数字媒体产品的能力。从 上面分析可知, 所谓编制数字媒体产品就是以数字媒 体传递信息, 编制的操作途径是使用当代信息技术。 从信息化教育角度看, 数字媒体专业的教学思路和其 他以能力为目标的专业教学思路除了具体内容不同,原则上没有什么差异。 通过考察分析, 我们认识到, 在数字媒体专业学 生中造就美学素养的过程完全可以类比于基础教育 中的语文课程教学。因为从传播理论角度看, 语言作 为信息运动编解码系统的建立过程和教育教学中语 言的学习是同一件事情, 只是由于观察视点不同导致 称谓上的差异。而“类比是概念体系之间的关系, 我们 在其中逐渐清楚地意识到, 对应的要素是不同的, 而 要素之间的对应关系是相同的。严格地讲, 出自相似 和类比的推断不是逻辑的事情, 至少不是形式逻辑的 事情, 而是心理学的事情。类比能把任何对象的全部 本质明确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它在科学认知中的价值 怎么高估也不过分”。[17]
从语文课程的教学环节中可以看出, 建立语言编 解码系统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是存贮代表信息的 符号、相应的信号规定以及信息和代表信息的符号的 关系, 这就是识字, 写字以及文字读音。其二是通过阅 读、讲解课文( 范文) 等教学环节使学生学会从课文 ( 语言信息编码文本) 中解读出信息。其三是通过口头 和文字练习等教学环节使学生学会使用语言这一信 息编码系统承载意欲传递的信息, 即建立实现信息编 解码功能的信息运动模式。这就是说, 建立起依据信 息以及该符号系统的编码规则( 语法) 从存贮的符号 中提取恰当的符号实施编码以构成消息, 然后再用相 应的信号承载消息使之成为信号, 从而完成信息文本 的建立。
这里需要对第二项进行必要的说明。由于人际间 借助于语言这一编码系统传递的信息种类极其繁多, 不可穷尽, 更为特殊的是, 这里没有一个普遍适用的 信息编码模式或流程以便承载意欲传递的信息, 所以 尽管出版了许多《××写作大全》, 其实无非是收集了一 些范文。虽然都是很厚的一本, 就算是当手册用, 也未 必方便。最好的结果是模仿, 绝对无法照抄。 正因为这里没有, 实际上也不可能有哪怕如同 Dick 和Carey 在教学系统化设计[18]提出的教学设计流 程, 所以, 在语文课本中才充斥如此大量的范文, 而且这 些范文都是由汉语和汉语教学专家共同研究选定。范文 ( 即课文) 在语言学习中的作用就是向学生提供足够多 的, 用语言编码系统传递信息的范例, 而范文是成功的 范例。以通过学习范文的方式使学生知晓如何使用语 言传递信息, 并且在写作练习中, 通过自身实践( 即学 生参与) 逐步学会自己如何用语言传递信息。这一过 程的结果体现在学生学会根据实际情况正确进行听、 说、读、写, 实现有效的信息运动的行为上面。从信息运动机制上看, 用语言承载、传递信息和 使用视听形态的数字媒体承载、传递信息, 它们之间 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异, 而且都不存在一个通用的、 普适的用媒体传递信息的模式或流程。那么留给我们 可供选择的途径就是和语文学习一样向学生提供大 量的比较成功的媒体作品( 相当于语文学习中的课 文, 即范文) , 亦即通过接受这些成功媒体( 相当于范 文) 的信息获取他人是如何用媒体传递信息的体验。 语言的学习如此, 获取用数字媒体传递信息的学习也 只能这样, 也就是通过听、看那些成功的视听数字媒 体获得“美感经验”。
从信息化教育角度看, 这是一个知识( 信息) 积累 和存贮的过程。为了使这些存贮和积累下来的信息转 化为能力, 我们必须安排足够多的教学实践环节, 让 学生自己动手编制数字媒体。用编制数字媒体实践中 的反馈信息达到获得用媒体传递信息的能力。至于这 么做的理由和根据在相关文献中已有阐释, 兹不赘 述。[19]当代信息技术在编制数字媒体产品中的作用是 工具或手段, 通过恰当安排相应课程教学, 要求学生 必须娴熟地掌握和使用这种工具。
以上是课程设置的基本思路。由于在基础教育阶 段出现审美素养的缺失, 面对现实的有效措施就是在 高校本科课程设置上加以弥补。为此, 我们提出在大学 一年级第一学期开设美术课程。课程内容就是用一个 学期时间, 用17×2 学时将九年义务教育中的美术课程 补上。要求自己动手, 使用线条、色彩等手段制作出表 达某种信息的绘画文本, 这也是培训美学素养必备的 知识和能力基础。我们并不提出什么过高要求, 就是九 年义务教育的要求。
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用和美术相同的课时开设 音乐课程, 按照义务教育的要求把原来缺失的音乐课 程补上。通过音乐学习, 学会通过声音自己建立听觉 信息文本。
大学二年级第一学期开设表演课程。请专业教师 讲授表演基本知识技能之后, 在专业教师指导下, 学 生分组排练并演出小品。这么做的目标是体验如何用 自己的形体和声音传递信息, 体验自己就是信息文 本。
大学二年级第二学期要求学生用数码相机和计 算机动画制作出不少于20 幅静态视觉信息文本, 其 中至少包括5 幅网页。从此开始了学生使用信息技术 制作数字媒体产品的实践。
大学三年级第一学期将学生分组, 通过轮换方 式, 每个学生完成一个没有语言解说( 但要求配乐) 的电视小品。由此体验到运动画面和声音整合后构成了 独立的信息文本, 以及数字媒体产品制作过程中团队 工作的意义。
以上这些都是必修课程, 不是业余文化活动, 也 不是第二课堂。
既然是素养, 也就无须指望素养的获得可以一蹴 而就, 必须假以时日, 以便通过较长时间浸染, 渐次积 累形成。虽然如此, 在大学本科还弥补基础教育中的 缺失, 确有“恶补”之嫌, 不过我们认为, 这种无奈之举 总还算是积极态度。
大学三年级第二学期开始, 我们尽量创造条件让 学生获得制作数字媒体的实际工作。通过工作必然得 到对其美学素养情况的反馈。这样还能有一段在校时 间用于弥补不足。
另外一方面必须吸取社会办学的经验, 重视学生 的实践能力的培养。即在作品实践中训练制作各种媒 体, 熟练掌握基础技术知识, 除了需要加强必要的基 础技术知识以外, 必须强调技术用于制作数字媒体作 品, 把美学素养落实到实际的技术中去。
对于这个方面我们可以在一门课程结束时, 对学 生的作品作一个比较严格的要求, 用视频、音频和肢 体语言来表达需要传达的信息。真正使学生用数字媒 体的技术来表达自己所需表达的信息。 除此之外, 需要对学生的毕业设计提出明确要 求, 让学生用综合性的数字媒体技术传递意欲传递 的信息, 这样一方面对学生的技术进行了历练, 另一 方面使学生明白数字媒体技术究竟是如何传递信息 的。
我们如此看重数字媒专业学生的美学素养的养 成, 其目标就是通过精心设置的审美体验建立起使用 数字媒体承载并传递意欲传递的信息的意识。语言学 习( 语文课程教学) 就是这么做的, 而且成效如此显 著, 以致使学生潜意识中似乎只有话语和书本( 语言) 才算是信息媒体, 而视听媒体似乎是一种锦上添花的 装饰, 调味的作料。有固然很好, 没有也无伤大雅。 六、结语
数字媒体专业是一个综合性很强的专业。通过考 察分析我们认为应该说是一个把科技与人文整合在 一起的专业。简要地说, 就是用当代信息技术去完成 人文性质的工作任务。这一情况应该看作是新时代对 我们工作的挑战, 所以一切都在摸索和探索之中, 至 于效果如何还要靠实践检验。
这里必须指出, 我们此时所关注的只是开设数字媒体 专业的核心观念。这种研究绝对不意味着我们对信息 技术学习的任何轻慢, 更不是对信息技术的学习采取 虚无主义的态度。我们强调信息技术的学习目标是在 制作数字媒体产品中有效使用当代信息技术, 而不是 开发信息技术。这也是我们和信息技术相关专业的本 质区别。
不过, 就学习信息技术而言, 由于信息技术是一 门独立的学科, 自有其内在的结构和体系。我们在课 程安排中必须尊重这个客观现实, 绝对不能任意肢解 或增删。只有学生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系统的, 而非片 段的信息技术, 才有可能在制作数字媒体产品中开发 信息技术的效能和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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